舞蹈论文创新:舞与非舞

创新:舞与非舞

  • 2011-06-05
  • 陈琳
  • 黄河之声

文/陈琳08年春晚舞蹈《飞天》极具创新意识,令人耳目一新,令人产生不同于以往的审美感受:它既是人体美的展示,又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它的艺术造型既给人以眼前耳内美的感受,更在深层次上给人以心理上的审美享受,

文/陈琳08年春晚舞蹈《飞天》极具创新意识,令人耳目一新,令人产生不同于以往的审美感受:它既是人体美的展示,又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它的艺术造型既给人以眼前耳内美的感受,更在深层次上给人以心理上的审美享受,相当成功地将人体之美融入了心理意境。然而,任何艺术作品都难以做到尽善尽美。在由衷赞叹08春晚《飞天》的同时,我们还是不无遗憾的要指出它的一些不足之处。这些不足之处诚然是瑕不掩瑜,但它却能引发我们关于舞蹈创作如何创新的深刻思考。㈠舞,指的是舞蹈的本体,它的构成因子主要有1.舞蹈语言;2.节奏和韵律;3.表情。作为社会意识形态之一,舞蹈主要凭借人体动作表达人们不同的思想、信仰,不同的理想追求和审美要求。舞蹈不同于武术动作或其它体力劳动,舞者的姿体动作是经过提炼升华的艺术动作,这些艺术动作作为舞蹈的“语言”全在于表“情”达“意”,它是人类最直接最强烈的情绪表达,是展示人类情感的一种最高艺术形式。⑴舞蹈的编、导、演之创新就不能不聚焦于舞蹈的本体——人体动作,人类情感。偏离了这个方向,舞蹈就有流于杂技表演的危险。非舞,只能是舞蹈表演的辅助手段,指的是音乐、道具、服装、灯光、布景,以及其它现代科技手段。非舞手段的恰当运用和创新当然也会增强舞蹈的艺术效果。反之,过分地依赖于它,势必喧宾夺主,甚至造成非舞手段的“创新”淹没了舞之本体的展现。我们不妨就从这几个方面审视一下08春晚舞蹈《飞天》,共同探求舞蹈创新之道。旧瓶装新酒。题材是旧题材,但思想新,意念新。谈到创作意图,央视08’春晚舞蹈总监邢时苗说:“敦煌壁画出现时正值盛唐,是中国历史上强盛的时期之一,我想借这个舞蹈表现盛世中国。”⑵取材于敦煌壁画,由画而舞,熔铸的不单单是中华民族千年的飞天梦想,更是以象征手法对“神舟五号”、“神舟六号”、“嫦娥一号” 成功升天的现实的载歌载舞。追求唯美,意境高远。意境之美乃艺事之魂,是最高的审美境界。可以看得出,编导者深谙“造境”⑶之道。他们刻意地以中国传统的古典美为魂,牢牢地握住了中国古典文化之精神,把古典舞蹈、绘画和音乐熔铸一炉,又采用独特的影视技法,营造出一个中国味极浓、古典味极浓的一个空灵、飘逸、高远的意境,使得台下的观众恍然惚然之间,似乎也随众仙女翩然升腾,置身于浩渺太空之中。道具的创新。为了实施创作意图,为了“造境”,编导者充分调动了各种现代技术手段,声、光、电几乎样样俱全。有升降舞台,有LED大屏幕;舞台两侧环绕着大柱、舞台顶部横着悬梁;背景影像不断转换,电子画面五光十色;舞者臂上长绸飘飘,身上彩衣灿然。舞台画面真可谓美轮美奂,美不胜收,瞬间吸引了众多的眼球,不能不令人惊叹现代科技之高超。㈡遗憾的是,我们回顾舞蹈的全过程,很容易就看得到的是:七位仙女并没有环绕舞台充分展示曼妙的舞姿,而只是被“绑”在一个固定位置,摆了几个POSE,随升降舞台而上下。⑷观赏过后,留在印象里的是:造型(说白了就是:摆架势)偏多、偏过,动姿(充满生命活力的舞蹈律动)偏少、偏弱,总之,非舞手段强化了,舞蹈本体的展现弱化了,其结果就造成一种强宾欺主之势。平心而论,借助非舞手段,她们漂亮的姿态也还能够带给人们某种美感,不过,此乃非舞手段使然,而非舞蹈本体之功。我们很难说这就是舞蹈的美感。笔者认为,非舞手段自有其烘托和强化舞蹈主题的功用,在创作过程中当然不应被冷落和忽略,但创作人员尤其要警惕的的是:绝不可使之凌驾于舞蹈本体之上。㈢不可否认的是,08’春晚舞蹈《飞天》在播出的当晚的确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效应,掌声如雷,好评如潮,尔后的报刊舞评中也不乏溢美之词。此种现象倒是很值得深加分析的。究其原因,首推其题材的象征性和舞蹈的意境美。“飞天”这一古老的佛教题材,先是凝驻于敦煌之壁,后又飞动于舞蹈之台,由画而舞,历久弥新。何以如此?其深层原因只能是它触动了迎合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在艺术的想象世界里圆了人民群众的千年飞天梦,并暗合了嫦娥奔天的古典神话,成为我国航天事业大获成功,中华民族走向强盛的绝好象征。换句话说,08’春晚《飞天》所以获得成功的首要原因就在于它不失时机地迎合了这种民族情绪,或者说,是这种民族情绪为它的成功做好了心理准备。另外,我们不能不承认,编导在《飞天》精心营造的中国古典文化氛围,调动各种艺术手段构建的那种空灵、飘逸、高远的意境。在亿万双眼睛的前面,是一幅浑然天成的人间仙境的画面。⑸正是这种极具中国古典美的至美境界,艳压群芳,十分投合中国人的审美趣味,征服了全中国亿万观众。还有,为了达成预期的艺术效果,08’春晚《飞天》的编导者对舞蹈设计和编排所持的是开放性态度,采用的是开放性手段 ,这显然源于编导者创作思维的开放性。他们思想解放,视域开阔,对舞蹈艺术乃至其他现代艺术的理解也很先锋、很前卫,又十分熟谙大众传媒工具。于是,对传统舞蹈艺术的一次大颠覆、大解构和大重构开始了,原本封闭自律的舞蹈艺术的种种藩篱被拆除了,电影电视手法,雕塑艺术造型,现代音乐旋律被引进,再借助LED大屏幕上的电子画面反复强化飞天的高远飘渺的意境,给观众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不仅如此。“七仙女”的头饰、服装是根据敦煌壁画的飞天造型而设计,为了突出效果增强视觉冲击力,还使用了人体彩绘。为了使演员突显“飞天”的飘然若仙,飞升起来宛如行云流水的形象,编导者的技巧可谓别出心裁。用一只“铁靴子”把舞者的右腿固定在舞台上,舞者的舞姿只能用左腿和身体上半部来完成,时时须用身体的倾倒去对抗地球的引力。这样,演员才得以凭借固定物的支撑倾而不倒,表演失重后飘飞、翻转等动作,用倾斜的动势来代替腾空离地的真实。⑹这种造型与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形象颇为相像,区别仅在于一为动态,一为静态。而08舞蹈《飞天》则得益于现代技术的运用,在观众心理上造成时空交错之感,变静态的“飞天”为动态的“飞天”,变有限的舞台空间为无限的宇宙空间,陪伴着观众想象力的张扬,给予观众心灵以强力的震撼。总体而观,在08’《飞天》中,舞蹈本体被屈居于伴娘的地位。舞蹈语言,作为舞蹈艺术的最基本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它的动作、舞句、舞段的组合似乎不仅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反而受到了诸多限制。至于轰动效应,正如前文所说,乃非舞手段使然,而非舞蹈本体之功。笔者认为,08’《飞天》在创作过程中,剑走偏锋,对于中国古典舞的优秀传统的继承,开掘和发展似乎不很在意,在舞蹈艺术的本体创新方面似乎用力不勤,只是一味的凭借影视技巧和现代科技手段在舞台上构图造境,以这种方式创造出来的象征性和意境美似乎也不能称之为舞蹈美。《飞天》舞显现出来的舞蹈创作上的这种趋向,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近年来部分舞蹈编导对舞蹈艺术的价值取向和审美取向已经有所迁移。这种情况,对于舞蹈界,对于舞蹈艺术,是件幸事还是应该纠正的不良倾向,恐怕短时间内是难以做出定论的。参考文献:[1] 金浩.论中国古典舞创作的“后身韵时段”〔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06.(3)[2] 田秋霞.解读春晚《飞天》〔J〕,今日南国 2008.(6)[3] 王国维.人间词话/学术经典集〔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7:324[4] 汤旭梅.超然逸出,清空曼妙——论中国古典舞的气韵之美;〔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08.(4)[5][6]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2008.2.24 作者简介:陈琳(1984—)女,山西运城市人,西安邮电学院舞蹈教师,陕西师范大学(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舞蹈编导。 (西安邮电学院大学生艺术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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